《療癒心傷》改編自精神科醫師安和隆(柄本佑 飾)的同名書籍,真摯記錄他在1995年阪神淡路大地震後,於重災區作為精神科醫生協助災民復原的經歷 。這部作品在日本社會與媒體中引起強烈迴響,不僅引發廣泛討論,更被譽為「情治療」類型的年度佳作 。
電影設定於震災後神戶與鄰近地區,描繪受災者深埋心底的恐懼、創傷與哀傷,也揭示社區重建的漫漫長路。相較於一般強調物質重建的災難題材,此片聚焦內在療癒——「幫助人找回療癒自己的能力」,強調人類擁有深層自癒潛能的理念。
安和隆既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精神科醫師,又是遭逢地震親歷創傷的普通人。他與妻子終子(尾野真千子 飾)共組家庭後,小孩尚幼,大地震忽來,使他在雙重角色間掙扎:如何兼顧家庭焦慮?如何面對妻兒的安全?同時必須履行作為醫師的責任——協助災區民眾面對內在崩解…。這樣的角色衝突,成就了他的多面性格,有血有肉,無法用傳統英雄光環定義。
他深知,自己可以醫治身體上的創傷,但促進靈魂復原的,是每個人自身的韌性與信念。過程中,安和隆不斷問自己:「我的任務是治療嗎?還是引導?」
他慢慢領悟,真正的療癒不是單向輸入,而是激發災民心中尚存的力量──就像潮汐退去後,才看見海岸上的精緻貝殼與小生命。
電影前段大量使用獨特敘事手法:以淡入淡出、回憶切換、主觀視角等方式,讓觀者無需過多解說,就能感受到災民的無助。即使鏡頭捕捉不到倒塌建築,也能從受災者一聲嘆息、一次抽泣裡,讀出心靈裂縫的深度。災難現場是心理壓力的映射空間,從電影中恰能彰顯「傷口可視,心傷更深」的核心精神。
安和隆與爵士鋼琴家好友湯淺浩二(濱田岳 飾)合組樂團,兩人以音樂作為媒介,進入避難所、暫居地,一次次為小眾演奏。而當聽眾不自覺地隨節奏落淚,他們的眼神與身體開始打開,情感被激起——這正是心理療癒中的「共鳴效應」。
電影試圖說明治療從來不是單一的輸入,而是共鳴與回聲間的循環。安和隆以親身體驗為信念,「幫助人找到自我療癒的能力」,比藥物更有效,也更能長久延續。
阪神大地震後,日本展現了強大的韌性。不只是重建崩塌城市,更重塑社會信任。電影中,多次出現居民自行成立互助團體、精神支援小組、災後心理輔導站……安和隆也從個別個案延伸至社區協調。災後重建是從個人延伸到社區,讓觀眾看到「傷痛的延續」與「共體療癒」之間的關係:唯有在社區整體自我修復過程中,才可能達到真正復原。
1995年1月17日阪神淡路大地震,震度高達7.3,造成上萬人死傷、數萬人流離失所,是戰後日本最悲慘的一場天災 。這場災難改變城市面貌,也重塑民眾對災害應對的態度。日本在震後進行了大量改建、立法與制度調整,包括地震預警系統、建築防震規範、災後心理重建體系──這些制度基礎深植今日日本,也為本片故事提供了真實參照。
安和隆的觀察不只集中於制度層面,更指向人心。災難過後,他親眼目擊許多國民從挫折中成長、自我重整。他看見母親因失去孩子而崩潰,更看見她因療癒輔導再次承擔起對新生命的關懷;他看到原本沉默的老人拍影片記述重建過程;也見過受創青少年變成心理協談志工──這就是從「災難傷痛」到「生命再生」的實踐。
在創傷情節中,鏡頭近拍災民的臉龐、手顫、眼角淚水;而在災後重建段落,改用鳥瞰鏡頭,呈現整座城鎮逐步重生的圖景。近景代表創痛,廣角代表治癒與新生,兩者反覆呼應,形成完整敘事張力。電影《療癒心傷》提出,療癒並非僅憑醫師專業,而是社會情感網絡的協同作用。安和隆雖是媒介角色,但最終能療癒的是每一位災民彼此間的連結。藉此提醒我們,自癒不是孤立行動,而是互助共生。
觀賞本片不僅是重返地震回憶,更是檢視自身韌性的機會。當人面對天災、迫遷、破碎時,真正的療癒不是忘卻,而是帶著傷痕繼續生活,並善用這些傷痕建立新連結。
人類有能力自癒,哪怕在瓦礫之上;《療癒心傷》告訴我們,人是有絕境也有重生的能力。安和隆教我們,醫治不是救人於無知,而是引導彼此承認傷痛、釋放恐懼、並凝聚小小希望。即使世界破碎,心中那道光依然存在。
當災難來臨,我們最能倚靠的,不只是預警系統或強化建築,而是彼此的掌心、淚眼、微笑與鼓勵。這份信念,不來自專家,而來自於我們每一個人——在瓦礫間抬頭看見彼此的眼神。
《療癒心傷》讓我深信人類有自癒的能力,即使從阪神大地震的傷痛裡,也能成長出更寬厚、更具韌性的精神圖像。未來若遭遇困境,只要有彼此支持、陪伴與共鳴,傷口便能逐漸癒合;而那條通往希望的道路,正是由我們共同鋪就。
現實生活中原來負面能量的殺傷力極為強大,安克昌醫師因為國立大學附屬醫院科主任的高壓生活、連續好幾天沒能睡覺的過勞死等工作量,積勞成疾,等到發現患有末期肝癌已經為時已晚,於千禧年拋下三個子女的妻子猝逝,大家都知道情緒病病患的治療過程極為漫長,負面能量不先殺死病人,醫師就先過勞死了,希望情緒病患者能先解開自己的心結,療癒自己的傷痛與身體和解,千萬不能逃避,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心健康。